羊在人们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动物之一,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人类驯养、养羊的历史同时也是人类技术日益发达、生产生活条件日益改善的历史。在社会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留下了羊的足迹,这也透露出人类和羊之间关系的日益密切。
羊是人类最早开始狩猎的动物,也是人们最早得以驯服的家畜之一,在中国,驯养羊的历史大约已有8000年以上。从考古发现的羊骨化石和与羊有关的工艺品来看,华夏先民在新石器时期就已开始养羊,并且牧羊的方式多种多样:有牧群排成一列、齐头并进的“一条鞭”式,也有羊群散开、自由吃草的“满天星”式。其中,人有步行的,也有骑马的;有单人的,也有多人的。夏代遗址中已有了羊骨架,到了商代,养羊业已有了相当的规模。周代的养羊业更发达,设置了主管六牲的官职“牧人”。据《诗经·小雅·无羊》“谁谓尔无羊?三百维群”的描述,当时一群羊已有了300多只的规模。
到了春秋战国时期,饲养羊的人越来越多,据《庄子·达生篇》记载:“善养生者,若牧羊然,视其后者而鞭之。”以牧羊喻养生,可见牧羊业在民间已经颇为广泛。秦汉时期牧羊业继续发展,民间有人养羊甚至已达1000只,真可谓人畜兴旺。到汉代,还出现了许多养羊能手,汉武帝时有个叫卜式的人曾专门为天子牧羊,所养之羊肥壮健康、甚召人爱。魏晋南北朝时期,虽战乱频繁,但畜牧业仍有一定的发展,北朝民歌《敕勒歌》就是对当时畜牧景象的形象描绘。
隋唐时期相对太平,人们安居乐业,羊的数量和品种都大为增加。当时一些从外域引入的羊和本地的羊杂交配种,形成许多优良品种,这就大大促进了养羊业的发展。
宋代,在北方少数民族聚集的地区,畜牧业占有首要地位。苏颂在出使契丹时,描述当时的情况是“羊以千万为群,生息极繁”,可见当时养羊业的发达。
元、明、清时,不仅北方、中原地区养羊业发达,西南地区的养羊业也有很大发展。据《滇海虞衡志》记载:“羊于滇中为盛,省城每日必到数百,四季无闻,时也有大尾羊,皆来自迤西者。”
羊如此与人们常相陪伴,牧羊生涯也成为一幅独具风情、甘苦自知的人生风景。终年在原野上放牧,风吹雨打,霜寒日晒,可谓苦上加苦,但这同时也磨砺了人的体魄和意志。汉时抗击匈奴的大将军卫青、《史记》作者司马迁、晋代《博物志》作者张华、东魏《齐民要术》作者贾思勰等都曾经有过牧羊的经历,这其中,羊已经因为他们光辉而灿烂的一生而被赋予了特殊的象征意义。
宋朝文天祥《咏羊》诗云:“长髯主簿有佳名,绩首柔毛似雪明。牵引驾车如卫蚧,叱教起石羡初平。出都不失成君义,跪乳能知报母情。千载匈奴多牧养,坚持苦节汉苏卿。”“长髯主簿”是羊的别名,因山羊颔下有须,常昂首前视,好像一个学识渊博、温文儒雅的先生,所以羊有此称。这首诗中提到的卫蚧是晋人,风姿秀异,有玉人之称,常乘白羊车于洛阳市上。后面提到的“初平”是指黄初平,据葛洪《神仙传》记载:他曾在金华山牧羊40年不返家,其兄找到他,问羊何在,初平叱曰:“羊起”,于是白石皆变为羊。萧纲的《仙客》诗:“穿池听龙长,叱石待羊归”、李白的《古风》之十七:“金华牧羊儿,乃是紫烟客”,都是对“初平叱羊”的描述,今天在香港、澳门等地,黄初平甚至已被引申为能点石成金、有求必应的“黄大仙”了。“汉苏卿”就是苏武,千难万苦中仍不放弃信仰和忠诚的汉家忠臣。
延伸阅读
苏武牧羊
苏武,字子卿,为西汉时期杜陵人,以中郎将身份出使匈奴,不意却被匈奴囚禁。匈奴单于胁迫苏武投降,可他坚决不从,因此被流放到北海牧羊,历时十九载,苏武仗持汉节,饮雪食草,矢志不渝,直到昭帝与匈奴和亲,才得以归汉。苏武身在异乡而心向故国的赤诚感人肺腑,苏武牧羊已经成为爱国守志、忠贞不屈的象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