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鼠的形象以及习性的独特性,人们既把鼠看成是吉祥、幸福的代表,同时鼠又预示着诸多的灾难和不幸。生肖之鼠的吉与凶,反映了人们对鼠既敬畏又痛恨的矛盾心理,反映了生肖之鼠对于人们生活的重大影响。
几乎所有关于“老鼠娶亲”题材的民间剪纸与年画中,都有一只“花黄猫”,用于嘲笑老鼠的“大胆”与猫的“失智”,民谚有“佳期百日庆回门,胆大老鼠来迎婚。三遇狸猫山后立,一口吞去命归阴”。当然,古人对老鼠的感情不单一。《诗经·硕鼠》云:“硕鼠硕鼠,无食我黍。三岁贯女,莫我肯顾。逝将去女,适彼乐土。乐土乐土,爰得我所。” 这是先人表达对老鼠崇拜的逆反和鄙视。这种感情渐渐成为主流,为现代人所熟悉。以上反映了人们对老鼠的两种不同态度。
肖鼠兆吉祥
在民间信仰中,鼠通常代表吉神或福神,尤其是鼠辈中的白鼠。据《地镜图》载,“黄金之见,为火及白鼠。”意思是黄金现形时会变成白鼠。旧时风俗,天津在元宵节期间,在神佛面前供奉花糕馒头,还要供奉背上驮着元宝的面蒸老鼠和刺猬。正月十四日上供时,老鼠和刺猬的前脸朝外,等到烧香参拜以后,它们的脸则朝里,表示已经把财宝驮回家来了。
根据道家理论,白鼠具有神性,能预知过去和未来。干宝《搜神记》中说:“千岁之蛇,断而复续;百年之鼠,而能相卜。”人们还认为,见鼠当有吉兆,鼠吐五色更是吉兆的象征。鼠年生的人把鼠年称为本命年,把鼠视为本命神,有人因本命肖鼠而爱鼠,不但不养猫,而且禁止他人捉鼠杀鼠。
某些地区、某些职业的人对鼠怀有一种特殊的崇敬而又畏惧的心理。跑船的人认为,鼠是行船的保护神,鼠在船上,船就安全,鼠跑掉船就会沉;做生意的人认为,鼠是财神,鼠会带来滚滚财源,杀鼠即断其财路;种田的人认为,鼠是家庭的保护神,家中鼠多是吉祥和财富的象征,如果鼠突然离开是火灾之兆。
肖鼠兆灾难
在民间,鼠是水灾旱灾的征兆。在水灾或者大旱前,鼠都会表现出异常举动,如群鼠 出动、鼠变形、鸟鱼蛇变鼠等等。在古代典籍中,也有老鼠成群出动、“千万为群”、堵塞道路为车马踏死者不可胜计、鼠大如兔、所过之处禾稼一扫而空等的记载。鼠的某些反常现象,如倾巢出动、大量迁移、衔尾渡河等等,是水患、火灾、地震、油田爆炸、禾田之灾的先兆,是老百姓对鼠的习性长期观察和实践经验的总结,有一定的依据。
灵魂信仰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人们认为万物皆有灵魂。清代人曾记述了《鼠魂》的故事:猫逐鼠,鼠失掉了魂,某个病人的魂被鼠魂替换,习性也变得和老鼠一样,在黑暗中进食,动辄惊恐,医生以解毒安神药将他治愈。宋代洪迈在《夷坚志》中记述:岭南多日不雨,在旱情最重的清远等地,不但鸟蛇皆化为鼠,就连渔夫用网捕获的数百尾鱼,从网中取出后也都变成了鼠,为害禾稼。古人认为这些都是饥荒之兆。
鼠也是瘟疫之兆,清代姚元之在《竹叶亭杂记》中说:“云贵边境常有瘟气。气之至也,鼠必先灾,鼠灾必吐血而死。”人们见到这种吐血而死的鼠,必须毫不犹豫地离家狂奔而走,或许还能逃得一命。由于鼠的危害之烈,人们也常常谈鼠色变,并由此产生了敬鼠、媚鼠的风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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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花八门的鼠兆吉凶习俗
鼠兆吉凶的风俗信仰通常与某种特定的环境、特定的人群有关。如东北奉鼠为仓神;云南个旧为感谢鼠救矿工,为鼠修建耗子庙;南方赤水河的船夫尊鼠为“管事”,依据鼠的进退来决定是否开船;东北二人转戏班子称鼠为“灰八爷”;上海崇明把鼠称作“老鼠伯伯”;浙江遂昌称鼠为“老鼠太公”;浙江余杭蚕乡把鼠称作“夜明珠”等。这样做,一方面有媚鼠之意,以消极、讨好的方式祈求鼠不要与人为敌,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一种古老的名称禁忌,即不直呼老鼠之名,以免触犯禁忌。除了名称禁忌外,各地还有其他鼠忌。如山西在正月的某些日子,有女不用针、不纺线、不推磨、不食米、夜不点灯、寝息不语等禁忌,反映了民间对待鼠害的消极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