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代是马球和舞马最为风行的时代,上至皇帝妃子、达官贵人,下至平民百姓,都以打马球和看舞马为时尚,这些娱乐活动的兴盛不仅显示了唐朝国力的强盛,同时也从侧面反映出肖马文化对于唐代人民生活的深远影响。
唐代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一个至高点,统治者实行开明的民族政策,带有少数民族特色的马球和舞马也逐渐兴盛起来,并达到了高峰。
马球
马球,在中国古代的史籍上叫击鞠、击球或打球。唐代是中国马球盛行的时期,上自皇帝,下至诸王大臣、文人武将,大多都以此为乐。1971年,陕西省博物馆在乾县发掘了唐章怀太子李贤墓,墓中陪葬的文物甚多;墓道两侧有50多幅完好的壁画,《打球图》就是其中的一幅。画面上有正在跑动的20余匹骏马,体态丰满,细尾扎结;骑马人头戴幞巾,脚穿长靴,手执鞠杖;一位骑枣红马的骑手跑在最前面,高举鞠杖,侧身向后击球:球在场中滚动,后面几个骑手驱马争枪。
唐朝之所以马球盛行,是和长期战争分不开的。唐太宗李世民改变了骑兵装具,成为轻骑兵,发挥了骑兵快速机动与远程奔袭的特长。这种特长符合大唐帝国地域辽阔、疆土广大的战略需要。因此,唐代自建国以来就重视骑兵部队的建设。有了马匹,还要训练骑术和马上砍杀技术,而马球运动就是训练骑木和马上砍杀技术的最好手段。唐代开展马球的目的就是为了军事训练,同时也是一种很好的娱乐活动。
“百马撵蹄近相映,欢声四合壮士呼”。无论是参加打球,还是观看比赛,马球运动都能使人精神振奋。唐代宫中盛行马球,从唐中宗到唐昭宗十六位皇帝都是马球迷。皇亲国戚、达官贵人、藩镇守将甚至还都辟有私人马球场。风俗相尚,连宫女也竞相以打马球为时髦,马球盛况可见一斑。
唐玄宗李隆基在还是临淄王时,他的精湛绝伦的马球技艺就已享誉内外。李隆基当上皇帝以后,更是精选良马,醉心马球,不过身为一国之君,已很少亲自上场,只是常常观看宫中球队比赛,品尝那紧张较量中的竞争滋味。
唐宣宗李忱打马球的技艺不在唐玄宗之下,他经常活跃在球场上,手持鞠杖,乘马奔跃,运球于空中连击数下而马驰奔不止,迅若闪电奔雷,连左右神策军的马球高手,也无一不佩服皇帝高超精湛的球艺。唐僖宗李儇更是沉溺于马球而不问国事,他还得意洋洋地说:“朕若应马球进士举,须为状元。”有一次,唐僖宗令陈敬暄等四人进行马球比赛,陈敬暄得了第一筹,当即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。
唐章怀太子李贤墓壁画《马球图》,是唐代君臣酷爱马球的最早形象资料。图绘二十多名骑手,都是左手执疆,右手持偃月形球杖,穿深浅两色窄袖袍,所骑之马皆结尾。最前面一人骑枣红马,回身反手击球,这是唐代著名的背身球击法。一人侧身回首看球,后面两人正骑马向前抢球,其余的人或行或止,或竞相争来,或举目观望。唐代出土的马球俑、马球纹铜镜,也都与文献资料互相印证。
舞马
唐代不仅马球盛行,而且舞马亦大盛,舞马规模之大、技艺之精,都是空前绝后的。唐人郑处晦《明皇杂录·舞马》记述唐玄宗命教舞马四百蹄,无不曲尽其妙,这些“衣以文绣,络以金银,饰其鬃俄,间杂珠玉”的舞马,训练有素,会随乐而舞。每逢千秋节,唐玄宗在兴庆宫勤政楼下举行舞马庆典,当乐队奏响《倾杯乐》曲,匹匹舞马“举趾翘尾,变态动容,皆在音律”。乐曲终罢,舞马还会衔杯跪拜,向唐玄宗行礼祝寿,劝人饮酒。
西安何家村出土的唐舞马衔杯纹仿皮囊式银壶,则把唐代舞马屈膝衔杯景象活灵活现地展示在人们面前,舞马肥臀体健,长鬃披重,颈系花结,缓带飘逸,只见马口衔酒杯,前腿斜撑,后腿蹲曲,马尾上摆,好像正合着音乐节拍,以优美的舞姿为皇帝献寿。这富有情趣的形象与文献记载相互印证,使人想起唐代舞马的盛况,真是妙不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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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陵六骏
唐太宗李世民一生爱马,对于自己南征北战时所骑的战马视同建立功勋的功臣一样珍爱。李世民生前指令将为自己立下战功的六匹马的形象制作成六块浮雕,立于自己死后的陵寝石屏上,这就是举世闻名的昭陵六骏。它们分别是特勒骠、青骠、什伐赤、露紫、拳毛駧和白蹄乌。这六匹骏马都有着自己的战争背景:特勒骠是李世民与刘武周的部将宋金刚决战时的坐骑;青骠是窦建德冲杀屡立战功的战马;什伐赤是大战王世充、窦建德时所骑的名驹;飒露紫是李世民与王世充会战洛阳邙山时的坐骑;拳毛駧是李世民与刘黑 会战时所骑的战马;白蹄乌是战胜薛仁 并将他俘获而归时所骑。